【后浪】教育3.0时代，小而美的考神团队如何生存

　　“希望同学们能在大学做好三件事：学会一项技能，学会一门语言，丰富人生经历。”

　　一位老师用洪亮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直播课《准大一菜鸟变身真学霸的秘诀》为大学新生们讲述大学之路要注意什么，不时穿插着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一会儿又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开始了诗歌朗诵。

　　这是考神团队中的博士后学霸名师陈曲在有道学堂上为学生们上直播公开课的场景。

　　考神团队？考试大神？能包过吗？

　　他们是新东方有十年以上四六级授课经验的一线老师，他们现在还承包了有道学堂的英语四六级频道。

　　鲸媒体专门与这支网红老师团队创始人赵建昆聊了聊，看看“小而美”的考神团队是如何炼成的。

　　2013年是在线教育元年，在线教育第一波野蛮人开始挑战传统的教培机构，这让不少传统机构中资历较深的老师看到了新的机会。恰逢2013年底，四六级进行改革，此时，有人建议赵建昆在YY教育上独立招生开课。结果，凭借当时20多万的粉丝基础，赵建昆、曲根、王菲第一次就招来了1000多名线上学员。

　　但这个时候，新东方明令禁止老师在YY等第三方平台上授课。“要么走，要么留”是赵建昆必须面临的选择，最终，已经算得上在新东方功成名就的赵建昆选择了离开，创建了考神团队。

　　考神团队开始了为期1年的YY平台上的授课阶段。“四六级业务的客单价低，利润低，很多大机构都不重视，2014年市场上做四六级的名师很少，我们团队抓住了市场的红利期，3个人全年累计招生1万人，客单价400多元。现在回过头想想，2014年赚钱太容易了，我们本该将更多的收入投放在推广方面。”

　　2014年初，YY成立了B2C模式的100教育，盘算着以自有老师的模式做免费的在线教育，声称要颠覆新东方。这无形中也搅乱了C2C模式的YY教育平台，平台上曾经做得风生水起的老师们对此心有戚戚焉。2014年底，考神团队也离开了YY平台。

那时市面上可以选择的第三方平台很多，在一次偶然的饭局上，赵建昆接触到了有道学堂的负责人。有道是网易旗下的子公司，经过多年的积累，有道已经形成了有道词典、有道云笔记、有道翻译官、有道口语大师、有道学堂等系列教育产品。赵建昆回忆，有道词典已有5亿用户，在英语学习群体中有不小的影响力，而有道词典大量成人用户的属性与四六级学习非常契合，更重要的是，与开放式的第三方平台不同，有道学堂是封闭式的体系，每个品类只开放给一个团队来做，于是赵建昆团队“承包”了有道学堂的四六级业务。“对于一些开放式的平台，实际上平台上的老师与平台的关系是松散的，双方互相提防。而对于有道学堂这种模式，平台跟合作老师之间的关系深度绑定，双方充分信任，都有足够强的动力，将这个品类做的足够大，从流量推广以及产品打磨上都更容易做出精品。”赵建昆当时是这样想的。

　　2015年初考神团队确定与有道团队的合作，“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体系，有道提供技术、流量、推广等全方位的独家支持，有一个团队专门负责与考神团队对接。我们的优势在于对教研和教学的精准把控，有道可以依托渠道和技术优势为用户做精准的推送”。

　　在合作深入之后，考神团队更发现了选择有道学堂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这种深度绑定的合作，意义远不止于流量上的『承包』。双方都彼此全身心地在这个品类投入资源和力量进行创新的教学产品研发，摸索最优的授课方式以及流量转化办法，这个过程中不但通过技术手段实现了老师很多教学设想，有道丰富的互联网产品思维更是充分推动四六级课程产品迭代优化，不停升级。几乎每一个班型，每个月甚至每节课都会根据用户反馈进行调整，给用户创造更多的惊喜。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有道考神团队根据大学生们的需求推出了几款爆款课程，主打为期3个月的四六级全程通关班、1个月的寒暑假定制班，售价均为199元，也有考前辅导、特色课程、免费公开课等低价甚至免费的课程。

　　以今年秋季的CET-6全程通关班为例，学习时间为9月12日至12月15日，每天早晚均有直播课程，错过直播的学生可以看录播。课程总时长130小时，课程价格199元，还包括了寄送给学生的课程讲义、真题练习等。学生通过有道学堂的网页端和移动端上课，老师通过在线语音利用PPT进行授课，同时有道四六级APP还为用户打造了互动学习社区等一系列的增值服务。考神团队还和知名出版机构星火英语进行了合作，为星火英语年销量超过500万份的“黑旋风真题”做视频讲解，学生在做练习题时可以查看讲解视频。

　　据介绍，考神团队也有兼职的助教，而有道方面也有一个学术组织专门来培养一些英文能力比较好的同学作为助教。在写作和翻译的课程中，考神团队会以抽奖或者福利的方式给大家一些批改的额度，助教来进行人工批改。在有道四六级APP中，对于一些听力和口语类的练习，学生可以将发音贴出来，助教做一些人工的修正。

　　为什么线上课程可以定如此低的价格？赵建昆说：“一方面，经过线上课程的价格战后，我们的产品定价降低了一半，利润率趋于合理。另一方面，线上授课成本远远低于线下，直播模式每节课可供5000人同时上课。一些免费和价格极低的课程是为了扩大考神团队的品牌，口碑传播非常适用于大学生群体。”

　　对于教研和教学，教学经验丰富的考神团队充满了自信，但相对来说，考神团队接下来更多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课程推广方面下大功夫。目前考神团队和有道双方共同进行课程包装推广。以今年秋季的四六级全程通关班为例，课程主打“制服诱惑”主题来包装老师的个人形象，有道可以提供一套整体的推广方案，包括为团队教师提供美术包装、展示推广课程页面、通过有道词典推荐课程等。

　　考神团队也发挥老师“个个是网红”的特质，通过团队和老师个人的微博微信进行推广。考神团队3位创始人级别的老师全为新东方10年以上教龄的老师，还有5名专职老师，全部都有新东方背景，赵建昆就是原新东方一线名师的代表，对学生有一定的号召力。“目前已经有1/3的生源来自于团队老师端的微博微信推广，另外还有15%来自于大学生之间的口碑传播”。

　　赵建昆还举例说：“今年6月份四六级考试前夕，考神团队曾推出紧急救援课程，共7万人报名，而暑假收费课程人数的一大部分就来自于此；同样是今年6月四六级考前，我们与新浪微博合作，通过微博一直播讲授考前注意事项，50万微博粉丝都能收到直播提示，同时在线人数达到9万人，创造了教育类直播活动的记录。”考神团队的日常微博微信也会更新一些有趣的、时事类的碎片化知识，学生在学习之余还可以与老师们互动。

　　在教研教学和推广两方面的配合下，从2015年下半年起，有道四六级业务开始快速发展。“2015年全年有5万多人次报名学习了四六级课程。2016年上半年，就已经有10万人次，超过了去年全年。现阶段四六级在线辅导市场的玩家已经很明确了。”赵建昆坦言，市面上有“友商”基于背后自有平台的流量优势，形成了一套更为系统的产品和教学体系，对老师依赖度低，而考神团队在教研和教学上更有优势，双方都在互相学习”。

　　赵建昆向鲸媒体透露，每年四六级的报考规模大概有1000万人，目前通过在线学习的学生只有50万人，市场的蛋糕还很大。

　　由纯线下的面授转型纯线上的直播，赵建昆看到的是线上直播好于线下的巨大优势。

　　老师不必在炎炎夏日奔波于各个教学点，上课过程中不再刻意注重穿衣打扮和肢体语言（他发现，学生对网红老师的诉求不是看脸，而是教学内容，所以现在主要通过语音上课，学生看到的是满屏PPT），招生也不再限于全国各地的巡回讲座，线上招生的转化率也远远高于线下。学生的范围不再受到地域限制，上课成本更低，一些5-6线城市的学生也可以听一线名师的课，学生、师生之间还可以进行互动。总之，在线教育可以让学生体验到一整套流程清晰、质优价廉的学习过程。

　　赵建昆回忆，以前在新东方一个暑假都是连轴转跑校区，尤其是周末两天各上十几个小时，连喝水都没时间，而现在，教师授课时间大大降低，效率和收益却不断上升。创业前后、线下线上教学方式的本质区别给赵建昆带来了深刻的感受，“相比于在新东方线下教学，现在更自由、更充实、更投入，需要思考的东西更多。”现阶段考神团队成员在家办公，团队决策链条更短，每天老师们不仅仅是备课，还要更多地思考如何推广，需要的投入比作为一个机构老师要更多，但同时收益也更多。

　　虽然考神团队的发展速度迅猛，但是赵建昆坦言，“现阶段的四六级在线直播还处于1.0阶段，仅仅是将线下的面授课搬到了线上，师生体验更好，但是没有发生质变。将来老师与技术（比如智能批改、个性化学习等）的结合是大的趋势，但短期内老师的作用难以被机器取代，未来的在线教育模式是什么样的还有待探索”。

　　未来的路怎么走，是对所有创业公司创始人的一个考验。“英语这一个学科分为了若干个细分品类，不同的细分品类适合不同的团队来做。考神团队就想把四六级这个品类做到最好，未来希望每10个参加四六级考试的考生中就有一个上过考神团队的课。”

　　这个目标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实现？背后是公司发展模式的问题，是继续做一个包装打造网红老师的“小而美”团队，踏实教学，强化个人IP，追求极致又有点小富即安的意味？还是做一家淡化名师、注重体系，更为商业化的专注于细分市场的专业在线教育机构？这对于喜欢给同学们上课的赵建昆来说，是一个需要深思的问题。

　　采访手记：

　　中国教育产业经过了纯中介、轻资产模式的1.0版本，重资产可定价的2.0版本，到了如今的做重某环节的一个点撬动全局的3.0版本。回过头看，2.0模式没有颠覆1.0，3.0模式没有颠覆2.0，三种模式长期共存，在线教育的野蛮人没有颠覆传统教育机构，传统教育机构也开始进行触网尝试。

　　教育行业终究是一个高度依赖于人的行业，成长缓慢而稳健，优质的师资和教研是坚实的护城河。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小而美”的考神团队们核心竞争力不会丢失，再过几年，他们会形成一个创新而独特的模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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