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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田野,远去的你

[摘要]【光明日报文荟作品】 徐冶在黑龙江出差途中 蒋新军摄 他走了,急匆匆地走了,生命永远定格在55岁,抛下相濡以沫的妻子和留学海外的儿子,带着大家的埋怨和不舍,狠心地走了…… 临走前的那两天他还在重庆山区采访,与古剑山艺术村的画家们品茗笑谈。当天早...

  【光明日报·文荟·作品】

徐冶在黑龙江出差途中 蒋新军摄

  他走了,急匆匆地走了,生命永远定格在55岁,抛下相濡以沫的妻子和留学海外的儿子,带着大家的埋怨和不舍,狠心地走了……

  临走前的那两天他还在重庆山区采访,与古剑山艺术村的画家们品茗笑谈。当天早上还在微信圈发了图并幽默地留言:出早工,呼鲜气!可回京的当晚,因工作劳累,突发心疾,凌晨辞世。同事、同学、朋友,以及微信圈里众多相识或不曾谋面的人,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徐大爷不聊微信了?周末还在一起采访的光明日报重庆站站长张国圣撕心裂肺地呼喊:你去了哪里?你到底要让我们到哪里去送你?!

  这位被同事和朋友称为“徐大爷”的人,就是光明日报摄影美术部主任、高级记者、人文地理摄影家徐冶。

  55年前的这个季节,徐冶出生于云南昆明市,云南师大历史系毕业后,先后在云南省委民族工作部和云南省社科院工作过,1992年调入光明日报云南记者站,2002年调报社总部任摄影美术部主任,从事新闻工作的二十多年里,先后发表了一大批有深度、有影响的好作品。他曾主持和参与了“滇藏文化带考察”,“长江上游生态行”“中国文化江河”、“家乡的名山”等大型采访活动,成为国内较早进行人文地理探索和报道的摄影家。

  当认识到“徐大爷真的走了”后,人们纷纷从杭州,从上海,从宁波,从合肥,从南昌,从重庆,从哈尔滨,从沈阳,从大连,从太原,从石家庄,从全国数十个城市陆续来京,为的是最后再送他一程。其中,浙江站原站长、前辈叶辉,夜半时分流泪著长文《带笑送徐冶》——即便是如此永别的时刻,依然笑骂他“熊一样笨重”:“你因为胖,平时不愿爬山,但为了拍到理想的图片,你不但爬山,而且还上树,当你移动着熊一样笨重的身躯在树干上艰难攀爬时,我真担心你的安全!”

  他是“熊一样”地“笨重”了点,但从没影响他到山区到乡村采访。他曾深入长江源头,在人迹罕至的荒原,车陷泥潭,不得不弃车步行,结果在茫茫荒原上迷路,差一点成为“摄影界的彭加木”;他在中缅边境采访时,曾与缅甸游击队近距离遭遇;为了取得第一手的图片,他甚至潜入特别区域拍摄毒品交易,险些被发现;他曾在云南走金平、入屏边、访河口,深入大围山,踏遍了云贵川多个自然保护区,拍下了大量的人文地理和珍稀动植物的图片。浙江站的严红枫说徐大爷本身就是“珍稀动物”:因为他“集才华横溢、人文情怀、江湖侠义、农民朴实、真诚善良、幽默智慧这些优秀品质于一身。在现在浮躁、功利、势利的社会,能拥有这些优秀品质的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是综合拥有!自然是珍稀动物”。

  他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经历,比如,他曾“冒充”过医生,并“大言不惭”地自称是“推动文明进步”的人!那是多年以前,他在云南勐腊一个叫上会边的寨子里,看到当地的村主任年岁不大,却佝个腰。徐冶说,我帮你治!村主任不信,同行人的更不信,从没听说徐冶会治病。但他真的说到做到了。原来,他发现整个山寨里没有一张床,大家都是地上席子一铺围着火塘睡,徐冶认为这是村主任得风湿的原因,并设法为村主任做了一张木床。十年后,徐冶重访上会边山寨,高兴地给当年同行的友人打电话:“老金,村主任好了,腿也不疼,腰也不疼了!”临了,他还不忘“自夸”一下下:“我们推动了文明进步,因为上会边现在家家都用上了床!”

  在主持光明日报摄美部的十余年里,他带着同事们共同创办的《光影天地》《人文地理》《图像笔记》《美术视界》等“光明文化周末·艺萃”版面,深得同行的赞誉和读者的好评。以至于已经退休了的部门同事高腾也埋怨他:“徐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带着年轻人把《艺萃》办得风生水起,突然,你的生命戛然而止,以这种方式和我们永别?!”

  多位同事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徐大爷辞世的事实,躲进了诗的世界,把对徐冶的追忆写进作品。北京站的杜弋鹏含泪提笔:“晨挟噩耗恸南北,落叶疾风不韵冬”;安徽站的李陈续《问天》:“你有/无边的法力/可以/随心所欲无禁无止/何必要/夺走我们的挚爱?”就在今天一大早,他还特意把徐冶的名字嵌进挽联:“徐来春风彩云南暖意拂面,兄弟姐妹同颂菩萨心地;冶金烁石光明顶德行辉映,东南西北皆赞大家情怀!”

  无论人们多么心痛,多么不舍,徐大爷还是走了。好友李明埋怨他:你是《走在西南的边地》,还是爬上了《家乡的名山》,抑或追寻那《远去的田野》——事实上,除了上文提到的著述外,徐冶独著或主编的图书还有《神秘的金三角》《壮丽丽江》《诞生王国的福地》《边走边看边拍摄》《横断山的眼睛》《图像笔记》等。每每新书出版后,业界都会有人来索要,单位里许多他并不认识的年轻人,也常常以粉丝的名义来索书——光明网的张璋就是其一:“五月还跟在郭冠东后窜到徐大爷办公室蹭签名,明明不认识,却笑呵呵地应了冠东那句‘这是您的粉丝’,在书上签下‘张璋小友指正’,有如邻家大伯般慈祥”。其他年岁差不多的同事不好意思以“粉丝”的名义来讨书,但各有各的招。获知徐冶辞世的讯息时,《文摘报》原总编马宝珠的第一反应,竟是跑到办公室隔壁的光明日报出版社:有那本《远去的田野》吗?给两本!

  “徐大爷出远门了……这一次,不晓得他又拎着相机去拍什么好看的东西了,我猜大约是去山中了,‘如如不动,最是他欣赏的境界。要是看到田野,他又要撒腿追着拍了,然后爬上草垛快活地喊:地都是我的!”——上海站的颜维琦是单位知名的“美女书法家”,获知徐大爷辞世的讯息后,含着泪工工整整地抄了一遍《金刚经》。无独有偶,另一位网名“蝉十七lris”的单位同事,也不约而同地抄了一遍《金刚经》。

  一直称徐冶为“亲大爷”、“萌大叔”的同事“小笑侠”不断地在微信圈里发文:《对不住,徐大爷不和你们聊微信了》《今天,年轻人想徐大爷了》。曾经共事过的谌强撰长文《徐冶:将无数美好定格》,曾在陕西站任职的白建刚制作了微信《哭徐冶》,辽宁站的毕玉才制作了微信《徐冶,你只是换个地方拍照》,四川站的危兆盖本来是满腹经纶,此时只是痴痴地问:“冬天到了,徐大爷那顶黑皮帽,还能戴在哪里?”

  微信圈里,同事王薇拉盼“大肚子主任大笑归来”再“显摆”:“惶恐间抬眼看到彩色遗照/面色红润哈哈在笑/一如昨日结束工作机场分手时/一如前日和农家小儿玩耍嬉闹/一如之前江边得满意照片显摆”。

  …………

  11月19日上午的京城,微雨凄冷,天或有情!数百人的队伍络绎不绝地赶到八宝山竹厅,最后送徐冶一程。从云南红土地带着泥土芳香走来的徐冶又走了,不日后他将回到故土,再看一眼家乡的山水,便出发去天堂,继续他的摄影与探索。

  (孙明泉 作者为本报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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