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6-09-05 14:28 我来说说 我要投稿
到了山上的牯岭镇,酒吧、餐厅、集市、公园、剧场、影院,仿佛瑞士的策马特,只不过策马特倚靠的是阿尔卑斯雪山,而牯岭依托的是庐山的葱茏碧绿。
与爱人在欧洲旅行时,印象很深的是,在莱茵河谷漫步时,轻轻地略过翠绿的树林、草地和各式各样的童话般的小屋,心旷神怡间仰望着晶莹的蓝天。
如今,我们结婚十周年之际来到庐山,我突然感到了那种曾流连忘返的“欧范儿”,只不过这一次是在比莱茵河谷高出近千米的半空中。
“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回旋辗转的盘山路,一边是山崖,一边是满满的、丰腴的绿色——庐山的林海。
到了山上的牯岭镇,酒吧、餐厅、集市、公园、剧场、影院,仿佛瑞士的策马特,只不过策马特倚靠的是阿尔卑斯雪山,而牯岭依托的是庐山的葱茏碧绿。
林间的小路旁,散落着近代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那些西洋别墅。有个叫李德立的英国传教士在庐山盖房、卖房,带动了这一代的国际房地产业,也算是当年殖民风潮中的副产品了。
推开窗户,听到了胡适住在庐山时描绘的暴雨般震撼的松涛声。遮天蔽日的枝叶间,露出斑驳的蓝天、白云。
走不远,一汪碧水推开了森林的遮蔽。水面平滑,水底的鱼吐出的气泡浮上来,爆开的瞬间,弹开了圆圆的水晕。刚散开,蜻蜓点在水面的晕纹又张开了,相互碰撞的纹路荡起一片起伏,忽然,风一抹,整个水面都振动起来。这就是如琴湖。
水中,弹奏的乐章竟能让我们看到乐谱,一浪一浪的晕纹汇聚到湖心岛,又四散而去。在这里四望,推开森林的湖水,又好像被森林包围,仿佛绿色的镜框。
湖边的“花径”据说有白居易留下的足迹。
时来昔捧日,老去今归山。
倦鸟得茂树,涸鱼返清源。
舍此欲焉往,人间多险艰。
被贬谪到江州(九江)的白居易曾创作出千古名篇《琵琶行》。在庐山(香炉峰与遗爱寺之间)住进茅庐的大诗人,经历了多年宦海沉浮后,此时已经没有“捧日”(辅佐帝王)的雄心了,人间的艰险让他只能寄情山水,在暮年为自己创造新的归宿。
中国知识分子从古至今谙熟社会和人生的运行规律,儒、道、释通吃,“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环境的险恶,让他们坚韧而狡黠。他们对自然推崇备至的时刻,往往是自己政治上失意的关节点。
如琴湖的柔美、秀丽并不是庐山的全部。我相信“帕累托”定律,把最多的时间一定要投入到最美的景致中,这是我近年来始终没有被中国、英国“单位”磨平的唯一棱角。
号称2,400级台阶的三叠泉确实是最美、最辛苦的,斗折蛇行的山路一直到底,轰然作响的瀑布携风而下。
是雨,是龙,是滂沱,是咆哮,所过之处风起云破,水雾被风撕扯开,散布在深潭的每一个角落,甩在我和爱人的脸上。
水是生命,水是灵动,水是晶莹,水是无邪。酷爱水的我们要接受更大的洗礼,近乎疯狂地搏击,三次迎面冲向瀑布,小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了回来,劈波斩浪,手臂酸麻,船头还是横向一边,于是我们从潭中的一块岩石后绕了过去,成功冲到了瀑布下方,尽管只支撑了五六秒钟,但还是尽享了天地生命的馈赠。
返程的路异常艰难,我几乎趴在石阶上前行。身边走过一位“弹弦子”(帕金森或半身不遂)的中年人,他佝偻、颤抖的右手仿佛风中的一片枯叶,但这脆弱的生命并没有枯萎,步调生硬的右腿仍一级一级地上行。
三叠泉的一波三折不就是搏斗的轨迹吗?为生存而搏斗,为生命的光彩而搏斗。
五老峰的台阶就显得轻松了不少。探身望下去,一切都在雾中若隐若现,身边雨雾缭绕,用手拨弄着白色的帘子,一层一层,无休无止。
薄雾冥冥,日星隐耀,多少人看不破这层峦叠嶂的迷雾,就连那些所谓九五之尊的帝王,不也是在皇宫大内里斋戒、炼丹,满足他们的脆弱的私欲吗?
他们成不了仙,他们只能是涂炭生灵的魔。追求些身外的玄虚,却无法在心中构建“太虚”的境界,身在仙山琼海又能怎样呢?封禅泰山的秦始皇水银中毒,死了;求仙武当的嘉靖帝水银中毒,死了……
火车经停南昌,想起了滕王阁。
滕王?不认识,只知道王勃,仿佛“岐王宅里寻常见”中的岐王,也不认识,只知道李龟年。
一座高耸的名楼重修了200多次,而那篇《滕王阁序》却千古不朽。宽阔的赣江装不下“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同长天一色”的壮美。
历史红尘中,建筑总要朽烂,权贵总要淹没,而自然的壮丽、艺术的唯美却是常青的,这才是属于人的,属于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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