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调之旅】莫斯科的白桦林（下）

　　莫斯科的壮美是泱泱大国雄浑的乐章，而与之对应的残破、渺小、丑陋，则是变调的插曲。

　　脚一踏上莫斯科的土地，就体会到了泱泱大国的气派。

　　并排八个车道的马路从11个方位射向市中心；

　　包括外交部、高知楼、乌克兰饭店、莫斯科大学在内的7座巨型砖石建筑散布市内，仿佛7座矗立的高塔，又象7座巍峨的山峰；

　　胜利广场的威严，白宫的壮丽，救世主教堂的雄伟，佐证着昔日的辉煌；

　　莫斯科的凯旋门记录了1812年拿破仑全军覆没的沧桑，胜利广场的凯旋柱书写了1945年希特勒法西斯土崩瓦解的往事。

　　路边兜售邮票的小贩打开邮集，满眼是热烈的红色，那是加加林在遨游寰宇时的笑脸，那是列宁在讲坛上神采飞扬的激情，那是门捷列夫发现元素周期率时欣喜若狂的神态……

　　红场是憧憬莫斯科的归宿，仿佛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巴黎的戴高乐广场（星星广场）。

　　置身红场，那里有童话般的教堂，与郊外教堂的肃穆不同，这里的教堂绚丽多彩，颜色鲜亮可人，圆筒冰激凌似的顶端（也有人形容为洋葱头），不留意，总会觉得象是走进了儿童乐园，走访森林精灵的城堡。

　　红色围墙中的一段突起形成钟楼，记载着红场的峥嵘岁月，是克里姆林宫主人的更迭，还是三色旗帜的轮回……

　　地面的陈砖旧石记载着血与火的洗礼，仿佛又回到了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回到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的荡气回肠中……

　　观看克里姆林宫的最佳位置自然不会在红场里面，而是救世主大教堂和红场之间的公路桥上。莫斯科河畔的克里姆林宫秀美传神、雄伟壮丽。

　　走进白桦林。那是几乎致密的空间，层层叠叠，有时近乎阴森，不经意间可能会迷失方向。

　　莫斯科的初春藏着萧索和乍暖还寒的冷颤。

　　本来期望着能在莫斯科尽情享受春光，但4月下旬的当儿正赶上“光头党”滋事，一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推秃了头发，声称要打死他们看到每一个外国人。

　　一时间人人自危，各国使馆纷纷发布公告，告诫本国公民尽量不要户外活动，即使出去也要多人结伴而行。偌大的莫斯科竟难有栖身之地，街上行人稀少、警力森严。

　　在莫斯科河边散步时，一位朴实的老人走上来搭讪，交谈中才知道，他是位退休职工，儿子在车臣战役中阵亡，他和老伴“分享”着微薄的生活费，举步唯艰。莫斯科河静静地徘徊着，黄昏静悄悄地把树影向东延伸。

　　莫斯科的汽车很脏，居民楼呆板地立在街边，再加上不友好的警察以及贪婪的海关检疫人员，总难和这座英雄的城市合拍，也许此时就是一段变调的乐章，随它去吧……

　　难忘白桦林，这莫斯科的白桦林；难忘莫斯科，这白桦林中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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